“那,轻语你说,你爱谁?啊?你爱战时濂?可人家战时濂也不爱你啊,你瞧瞧,你瞧瞧,人家现在连老婆带孩子都有了,难道就这样,你还想着要拆散他们?一个弄不好,你就会被冠上第三者的骂名,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。” 季星晖苦口婆心。
季轻语把手中没吃完的面包扔在了盘子里:“爸爸,是不是大哥要回来了?”
季星晖一愣。
“大哥回来,你就会把 季氏给他对吗?我是个女儿,最好的办法就是嫁到另一个豪门,以我的能力,一定可以在他们家站稳脚跟,谋得一楚之地,以后我的孩子还能够成为另一家的家主,然后,我们就会成了 季家最大的助力对吗?” 季轻语的声音变冷。
“在你心里,我做得再好,也不如你的儿子,哪怕他十几年都没有回来过。哪怕我把 季氏打理得再好,都是没有用的,对吗?爸爸?” 季轻语哽咽。
季星晖的目光躲闪了一下,叹了口气:“轻语,爸爸最疼的孩子就是你,这些年你不是不知道。可是,你是个女孩子,终究是要嫁人的,我们家不会招一个上门女婿,一来我们 季家有儿子,二来你看到夏氏传媒的样子了吗? 林雄就是个上门女婿,夏氏早晚会毁在 林雄的手里,而且你看到了吗, 林雄还不是想办设法弄个跟自己姓的孩子出来?”
季轻语冷笑,她已经不屑于再说了。
爸爸说这些,无非就是告诉她,她是个女儿,再优秀也是个女儿!
罗美华犹豫了一下:“轻语,你爸爸,说得也有道理,你,不如,不如还是和呈卓在一起吧。”其实她并不太喜欢战呈卓,每次见到他,都觉得后背发凉。
季轻语没有说话。
“轻语,我和你妈都是为了你好,你明白吗?最重要的是你要有一个好的归宿。当初我们看中JK国际,是因为它是独立于战氏之外的,将来是属于你和战时濂两个人,完全的主权。可是,你这几年也没有掌控住战时濂的心,现在闹到这个地步,我看战时濂就是一块鸡肋了,实在没有必要在他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吧?倒不如,你抓紧时间,把JK控制住,然后跟呈卓在一起,这样将来在战家会有更多的话语权。“ 季星晖语重心长地说。
季轻语的手在牛奶杯的杯壁上轻轻划了两圈,放下杯子,轻轻说一句:“我去上班了。”
“哎,轻语,你怎么吃这么少?这怎么行?”罗美华站起来,女儿就吃了半片面包,牛奶都没喝完,这怎么能行呢。
季轻语头也不回的走了, 季星晖按住她的手:“别追了,你让她好好想想吧,也到了她该做决定的时候了。”
罗美华坐回到椅子上,一把把 季星晖的手挥开。
季星晖一怔:“怎么了?”
罗美华抽出纸巾擦擦眼泪:“我怎么了?我怎么了你在乎吗?你在乎的只是你的儿子罢了,我和轻语的死活你在乎过吗?这些年都是轻语帮你做事,现在你的儿子要回来了,你就过河拆桥,卸磨杀驴,就想着把轻语嫁出去,就算是嫁,也要她嫁一个对 季家的将来有助力的人家,而不是真正她喜欢的,对她好的人!”
季星晖恼: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!我怎么就不乎你们了?你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,你可是人人濂战的 季夫人,你还要怎么样?你们罗家的亲戚叫得上名号的,哪一个不是我 季氏在养着?你说我哪点对不起你,对不起你们罗家了?”
“我让轻语嫁给战呈卓,那是为她好!她以为能助力 季家有什么不好的?这是互相的,她助力 季家, 季家是她的娘家, 季家好了她在婆家腰杆也硬实吧?你们这些女人,整天想着爱情,爱情,那战时濂爱她吗?啊?别骗你自己了!嫁给战呈卓至少还能做到到相敬如宾吧?有什么不好?不要动不动就说我偏心梓文,他是我儿子,是 季家下一任的家主,以后轻语也要依靠他的,你总是想要与他对立,将来对轻语有什么好处?”
季星恼也站起身,拂袖而去。
罗美华收紧了手,紧紧攥着手中的纸巾。
呵!让她们依靠 季梓文? 季梓文会让她们依靠?简直是笑话!
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 季梓筠。
不过, 季梓筠的事就不用她费心了,她相信 季星晖是不会放过她的。
季轻语坐在车子里,伏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。
没有人知道当她看到战时濂一家四口亲密的在一起的照片时,是用了多大力气支撑着自己谈笑自如的。
她的心完全找不到安放之处。
战时濂看着怀中的小女孩时,那样温柔宠溺的笑容,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。
这四年多来,她在战时濂身上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,却都换不来他的一丝温情。
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,战时濂越是这样,她反而越是不能自拔。
战时濂就是她命中的劫数吗?
季轻语从十三岁就开始收到男同学的情书。
读贵族学校的孩子,哪一个不是家世显赫?
季轻语从来都是同学中的焦点。
她的功课每一门都是优秀,她天生林质,罗美华从小重视对她气质的培养,舞蹈、钢琴、书法,她样样都学,学到优秀。罗美华深谙容貌出众也要气质超群的道理,把 季轻语培养成得优秀而耀眼。
从小围在 季轻语身边的男生,个个不凡,可是 季轻语从来没有动任何人动过心。
她一直知道会有更好的人在等着她,上天赋予了她美貌、智慧与家世,又怎么会不配给她一个绝顶出色的男人?
十四岁的时候遇到战呈卓,他长她六岁。
战呈卓是第一个走进她心里的男人。
那是在战家。
白灵云带着罗美华和 季轻语参观战家的花园,一身白色休闲装的战呈卓站在花廊里逗一只鹦鹉说话。
白灵云喊他的名字:“呈卓,你今天怎么在家?”
战呈卓笑着回头:“我来给爷爷送东西。”
四目相对, 季轻语毫无防备地掉进了战呈卓的笑容里。
那样俊朗的眉目,浅浅笑着,晕染了黑色的瞳眸,像幽静的潭水, 季轻语溺得连呼吸都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