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,惊呆了两个人。
沈蕤手中的玫瑰花掉在地上,指甲又折断了一根:“你骗我!”
她看着萧宴忱,等着他的否认,好希望他能说上一句“我和你看玩笑呢”。
“骗你?”萧宴忱冷笑:“有必要么?”
的确是没什么必要,沈家于他来说,不过是无足轻重,就算是他在乎沈凉夏,也没到为了她开罪何沈两家的地步。之前的车祸,都这样悄无声息的没了动静。
摆出那么大的阵仗,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当时做给沈凉夏看的,拿出一个态度来而已。
事实上,他对这件事,好似根本没那么在意。
没理由骗她,那就是说的是真的了。
原来父亲有了儿子,所以才不在乎她的死活,才说心脏的事情可以慢慢想办法。
儿子,儿子,儿子。
沈蕤顾不得其他的,直接跑了出去。
来时婀娜款款,仪态万千,走时背影匆匆,冲撞了推着推车的护士,车上的东西掉了一地,她却顾不的说上一句道歉的话。
萧宴忱走到门口,看着那个背影冷冷的一勾唇角,转而对守门的几个人道:“看好了,不要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。”
守门的黑衣保镖甚是委屈,今天来了这么多人,他们那里知道哪些是可以来探病的,哪些是不可以,毕竟之前陆续来那么多的人,萧先生都没有拦着。
门禁下了。
萧宴忱转身回屋。
却看见女孩呆呆的瞪着天花板,一言不发,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已经黯淡了下去,麻木甚至有些空洞。
“我妈果然是最傻的,一直爱着一个人渣。”
想不到那个自己称之为父亲的人,每次都在刷新她的认识。
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烦闷,沈建国这样做,她妈妈算什么?她又算什么?
“他很宠爱那个儿子吧?”
女孩的声音里透着哭腔,并没有等到回答,自言自语道。
“应该是很宠爱的,要不然也不会藏得那么好,以至于何冰鸢都不知道。”
萧宴忱心里有些酸酸的,他刚才只想着打击那个女的了,却忽略了凉夏的心情,现在想来,凉夏才是最难受的那个。
不被承认,不被认可,站在明面上吸引了那对母女的全部火力,与所有的流言蜚语。
他走过去,低下头,两人额头相抵,男人轻声道:“不要难受,凉夏,他们不值得你为他们伤心,哪怕是一点点都不值得的,你有我在。”
有他在就好了,那些人,不重要,不值得她为他们伤心生气。
“我不甘心的,萧宴忱,我不甘心。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女孩闷声道。
一样的儿女,一样的血脉,为什么她就要和别人不一样,为什么沈建国就不能将她当女儿看待,哪怕是一秒钟。
同样是私生子女,为什么那个男孩就可以活得好好的,她就要把命给人家。
沈建国,她恨死他了。
“不甘心就去抢,你抢不来我帮你抢,没什么的大不了的,凉夏,迟早有他们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求你的那一天。”
他的心肝宝贝,不能受这样的委屈,以前受委屈,那是因为他不在,现在,他在了,就一定会护好她。
男人心中暗暗发誓,手上的动作更加温柔的安抚着伤心的女孩。
“不要哭,哭得我心疼。”
“我不哭,他不值得我哭,沈建国他真的不值得我哭。”
那样的一个人渣,自私自利,无情无义,对不起她妈妈,也没有真正的将她当女儿看过,这样的人,为他流一滴眼泪都不值得。
“好,不哭,咱不哭。”
他哄着人,心里再一次后悔,早知道会这样,一定不会当着她的面把这事说出来,是他想的不周到,对付那个女人,自然是由许多办法的。
儿子!儿子!儿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