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之前,他也隐约的提过几分,可像是现在这样,直截了当的说出来,却也是第一次。
明烟听得出他语气中的认真,也没有躲,一双清亮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他,却说不出话来。
他没有逼迫,只是静静的看着她,等待她的回答。
不知过了多久,明烟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眼睫轻颤,轻轻的问:“为什么呢?”
“太阳东升西落,恒星光芒不坠,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。”
他微微一笑,目光在阿白身上一扫而过:“猫为什么喜欢吃鱼呢,只怕它自己也说不清楚。”
他看着她,目光专注而真挚:“——我也一样。”
“……抱歉,”明烟低头,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阿白,然后才重新抬头看他:“短时间内,我可能没办法给你答案。”
他似乎并不觉得意外,只是问了一句:“是不好当面拒绝,还是在犹豫,应不应该接受?”
明烟心口有点烫,又有点不知名的忐忑与甜蜜,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来,轻咳一声,有些含糊的说:“……后一个。”
他目光中似乎荡开一湾水波的光,既缓且温:“明白了。”
明烟暗自脸红,低着头,没有再搭腔。
他看着她低垂的眉眼,只是含笑,也不再说话。
阿白终于将咸鱼吃完了,抬起头的时候,就发现铲屎官跟渔夫(?)的情绪都不太对,好像他们是一起的,单独将美喵阿白隔开了一样。
它有点不高兴,转转耳朵,张嘴“喵呜”一声,击碎了现实中并不存在的粉红泡泡。
明烟脸颊泛起一片樱花的红,看他一眼,说:“那我……回去了。”
他微微点头:“去吧。”
她心里的鼓点咚咚咚响的厉害,却又胆怯的厉害,片刻也没敢停留,最后看他一眼,抱着阿白,转身走了。
他看着她身影离去,半靠在门扉上,轻轻笑了。
大概是下午睡得有些多,到了晚间,明烟却睡不着了,躺在床上,心里面翻来覆去都是他的模样。
既英俊清冷,又温情脉脉。
他说,喜欢她呢。
~
第二天上午,明烟去排练厅的时候,就看见程素跟暮秋正聚在一起咬耳朵,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。
见她过来,程素连连向她招手,等靠近了,才很惊叹的同她说:“知道吗,白花跟郝磊在一起了!”
白花,当然是说付莹莹了。
明烟吃了一惊,随即又觉得理所应当:“物以类聚。”
暮秋显然也不是很喜欢这两个人,直言的很:“两个王八,对上眼了。”
明烟跟暮秋也算是熟了,听她这么说,就好奇的问了一句:“秋秋,你好像很讨厌他们呀?”
“也没什么不能说的,”暮秋耸耸肩,大大方方的解释:“我爸爸出轨,跟我妈妈离婚了。”
“那个是三,”她一指那边的付莹莹: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后来那对狗男女又分了。”
“把这份本事用到别的地方去,”程素在一边咋舌:“何愁不能出人头地。”
毕竟是人家的家事,暮秋可以很直接的说出来,明烟却不好主动去提,不再说付莹莹,而是转了话头:“怎么也不喜欢郝磊?”
暮秋一皱眉,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,没说话。
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,”程素笑嘻嘻的插了一句,解释着说:“暮秋跟郝磊,是一个班的哦。”
她不说,明烟还真是不知道:“啊?”
“在追你之前,郝磊的前一个目标就是暮秋,”程素幸灾乐祸:“你说有缘不有缘。”
忽然之间,明烟有点明白,暮秋之前为什么会那么说了。
任谁被郝磊追过一回,都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。
说曹操,曹操到,三个女孩子正咬着耳朵,就见付莹莹跟郝磊挽着手,亲亲腻腻的过来了。
几乎是下意识的,明烟跟暮秋一起别过了脸。
可惜,她们转的太晚了,郝磊已经看见她们,并且带着付莹莹过来了。
握紧了付莹莹的手,他似乎很有感触,极为深情的说:“我本来以为,你们会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合适的伴侣,可是等我遇见莹莹,见到她的纯真与善良,我才知道,之前的我,错的有多荒谬。”
明烟:“……”
暮秋:“……”
程素瞥了他一眼:“你他妈有病吧!”
“女孩子要优雅一点,不要这么粗鲁,”郝磊鄙夷的看一眼程素,皱着眉说:“怪不得都没人看上你。”
这下子,连明烟和暮秋都忍不了了,冷冷的哼了一声,异口同声的说:“滚!”
郝磊脸色一冷,看向她们的时候,眼底有毫不掩饰的痛惜:“你们就不应该跟程素混在一起,好好的女孩子,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。”
“跟你有关系吗?”暮秋冷笑一声,拿起一侧的水杯,全数泼到了他脸上:“你哪里来的优越感?我呸!”
“暮秋,你怎么能这样,”付莹莹拿出纸巾,轻轻的为郝磊擦拭脸上的水珠,然后又皱起眉,轻声责备:“阿磊没什么恶意的,你怎么能出口伤人,还泼水呢。”
“有句话要送给你们,”明烟上下看了那两个人一圈儿,果然还是觉得辣眼,斜着面色不忿的郝磊,她缓缓说:“——婊/子配狗,天长地久。”
“你在说胡说八道些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