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行云漠然一笑,“五殿下误会了……怎么,您没有听说吗?昨日我这院子里闹癔症,我的一个贴身丫鬟都不幸病倒了,我这不是要更加小心吗?咦,五殿下你的脸怎么黑了了?”
“癔症?”
轩辕凌一听这两个字,立刻飞退数步,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。但转念一想,癔症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爆发,就算爆发,绝不可能只病倒一个丫鬟。
这个女人在耍他。
一念至此,轩辕凌登时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,楚行云则笑的慵懒而惬意。
但轩辕凌怎么说也是皇室摸爬滚打出来的,他没有忘记此番来的目的,所以下一刻,他很快恢复了常态,走近几步,又道:“三日后就是太后寿宴,你若替我母后求情,本殿下定许你侧妃之位,他日待你嫁进五皇子府,本殿下也会善待于你,如何?”
以过去楚行云对轩辕凌的迷恋,这个条件,完全可以说是十拿九稳。所以当初,舒贵妃,才会以侧妃之位来引诱楚行云。
可惜的是,舒贵妃都没成功的事,轩辕凌注定也不会成功。
“殿下觉的我会心动吗?”楚行云似笑非笑的问。
一股无端的怒气,登时充斥在了轩辕凌的胸口,“你别不知好歹。”
京城不知多少贵女,削尖了脑袋想要嫁给他,就凭如今楚行云的身份地位,许她侧妃之位,她应当感恩戴德才是。
就算楚行云变了,但每个女人,总得为自己的终生大事考虑吧。
偏生楚行云就是那个异类,“此事是陛下亲自下的旨,行云何德何能去改变圣意,殿下念母心切,可以理解,但是你找错人了……送客。”
轩辕凌没想到,他就这么被堵了回来,不怒反笑的道:“楚行云,你最好记住今日的话……哼。”
说罢,拂袖而去。
……
深夜。
忠勇侯府。
荷香园。
老夫人打从楚行云一走,就被气的卧床不起,喝过汤药,在众多丫头婆子的伺候下,也没静躺多久。就被楚浩南与楚月月兄妹二人呜呜的哭声,给吵醒了,“祖母,你要给孙儿做主啊……”
睁眼,就见楚浩南一改往日的嚣张样子,尚算端正的脸上,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,显然这次废了他的世子之位,算是戳到了他的最痛处。
况且他还被楚行云陷害,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被吊在城门楼子上羞辱,以后别说在京城立足,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。
是,他是想过死,想偷偷寻了短见算了,可看见那割喉的刀子,他就手软,摸着那上吊的绳子,他就喘不上气,在一看那深幽幽的古井,他就浑身发软了。
思来想去,也唯有祖母能帮他了。
原本,老夫人也因楚浩南主动发难楚行云,而气恼于他,但眼下一看,事已至此,她还有什么好恼的,楚浩南怎么说也是她从小最钟爱的孙儿。
尽管他从不出色,但老夫人依旧还是把他疼到骨子里。
原因无他,只因,这侯府天大的好处,都被她慕容氏的儿子孙子给占去了,所以她就要一味的偏袒,要让京城的所有权贵都知道,忠勇侯府不只他楚行枫一个少爷,还有一个楚浩南。
可是如今……
“祖母,大哥是被奸人所害,您可不能看着不管啊,”楚月月哭的也是尤为伤心,父兄就是她的天,她不帮他们,还能帮谁。
“就是啊,祖母,您不是跟太后娘娘的关系一向要好吗?您就去替孙儿去求求她老人家,她老人家慈悲,定然会规劝陛下,彻查真相的。”
可事到如今,真相又如何?
闻言,老夫人浑浊的眼底,隐有迟暮之年的凄凉之色闪过,良久,叹息着道:“祖母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去求太后娘娘了啊……但是,浩南,如今你若还想有出头之日,也唯有最后一条路可走了。”
“什么路?祖母你快告诉我……”楚浩南一听自己还有路可走,立刻急切般的就凑了上去。
老夫人微正了正身子,才道:“你即刻启程,投身边关军营,唯有实打实的军功,才能洗刷你今时今日的屈辱,来日,才能将楚行云那个小贱人,彻底碾压在脚下。”
“边关军营?”
老夫人的话,很在理,但听到楚浩南的耳中,却是令他彻底石化了。
他几年前跟二伯去过一次边关军营,那里条件恶劣,行军艰苦,而且时常与邻国还有一些流寇土匪,发生摩擦,流血牺牲之事,日日都会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