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深如狱

躲鱼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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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 我还是再缓缓吧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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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是被什么往屁股上蛰了一下,我腾一声站起来:“不可能,你别乱比划。”

阮思婷还是盯着我不放:“你要是和那个渣,曾经有过无措施的那档子事,你别迷信什么安全期不安全期的,你就得多个心往怀孕的方向上想想了。我认识你这么久,你哪天不是吃啥啥香的,你就没出现过胃口不行吃不下的情况。”

背后涔涔起汗,我像是顶着热日炙烤般难以自持,我艰难绷着表情不散:“不可能的,那是不可能的事。你是不知道乌孙的天气,一会风一会雪一会又放晴的,反反复复,很难适应,而且天天吃不好睡不好,胃不舒服正常的。”

若有所思的一阵,阮思婷有些无奈:“好吧,那最好。”

拎着那碗螺蛳粉去了厨房,阮思婷不一阵拿了袋牛奶给我:“我稍微丢微波炉里热了热,你喝点热的,早睡吧。”

阮思婷这里租的是一房一厅,她大厅那里还装了个大的沙发,她怕她翻来覆去弄到我的伤口,她说什么都要去睡沙发吧,我够不着她的固执,只得由着她抱了被子去睡大厅。

翌日阮思婷要出活动,她很早就起来轻手轻脚的捯饬自己,她临出门之前留了个钥匙和两百块钱给我,她发了信息说这钥匙是备用的那份,这样方便我出入,至于钱,给我吃饭的。

早在回去云深处,我就把我的银行卡带了出来,我要用钱我肯定是自己去取的,我就把阮思婷给的钱重新压了回去。

找了附近的柜员机,我取了三百块,买了杯豆浆随便喝了喝,我就坐车沿着龙岗大道一路找房子。

我想着我未必是要继续住回到草埔那边去,要是龙岗大道上有足够便宜的房子,我就弄一小栋得了。

我是这样想的,我既然是和李岩散了,那合作也别要了,省得因为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黏黏糊糊的不干脆,我还不如跟万嘉解约,大不了又是回到以前那样拼命出去找客户的生活。

一路走走停停,转眼就到中午,这时我已经走到爱联附近,这边房源还挺足,我按着墙上张贴的招租信息打了几个电话约好下午去看,我就在附近一沙县小吃店落脚,点了个三块钱的蒸饺。

那店老板刚刚把花生酱给我送上来,我的手机响了。

看着是个陌生号码,我一边沾酱吃着,一边接起。

是个厚厚沉沉的男声,对方说:“请问你是陈一鹤的妹妹吗?”

反正我现在是特别接不来这样开场白的电话,我被这话吓得心里直哆嗦,我停下筷子:“我是,怎么了?是我哥怎么了?”

对方有些歉意的笑:“不好意思吓着你,我是你哥的同事,陈一鹤今早上班,他让那个机器压到手指了,他整个手指甲都脱落了,我劝他到医院看看,他不肯,就拿了个点药捂了一下,他现在发着烧…。”

筷子咚声滑落,我差点咬住舌头:“我马上到。”

丢下才吃了一只的蒸饺,我拿出五块钱拍在桌子上来不及等老板找零,我摸着口袋拦了的士,就直奔宝安。

散了一百多块钱的财,我来到陈一鹤的宿舍,他那些同事全去上班了,就他一个人坐在架子床那里,他正捏着一份报纸看得认真,连我的脚步声都没听到。

他的右手食指上,缠着潦草而笨拙的绷带,还有星星点点的血溢出来,即使面积不大,我还是感到触目惊心。

站到他面前,我将他的报纸摘去,我抓着他的肩膀:“陈一鹤,咱们去医院。”

有些讶异,陈一鹤嘴巴张了好一阵:“陈十你怎么跑来了?”

我继续扒拉着他:“你同事打电话给我,说你伤了。你说你伤了就得上医院,伤口感染那是可大可小的。你们那个车间化学物料多,细菌也多,稍微弄不好会更麻烦。”

“那个老张,也真是的。我说他怎么要借我手机打电话,原来是打给你。”

嘴里责备着他的同事,陈一鹤站起来抖了抖肩:“我就手指磕破一点儿皮,鸡毛大小的小事,你说你大老远跑什么跑?”

在我无枝可依的时候,我再看到陈一鹤这般落魄,这样离他本该有的人生状态渐行渐远,那就特别容易触到我的逆鳞我的点,我双手合着搓出汗来,才忍住只是红了眼眶,我再用力扒拉他:“别啰嗦行不行,好歹去看看。”

架不住我再三坚持,陈一鹤最后还是同意出去看看,不过他嫌医院收费贵,他只肯去小诊所。

对这边还不算是太熟,陈一鹤打了个电话给那个通知我的老张,老张挺热心,他没一会儿就小跑回来,他跟着我们到公交车站,比划着教我们坐几线车去甲岸村那边一个诊所。

还好陈一鹤那不算是伤得严重,诊所里的护士将他乱包的绷带拆掉,给他消毒又放了消炎药包起来,最后打了个破伤风,就差不多了。

本来都已经过了饭点,我也没提吃饭那事,陈一鹤非说看着我就像没吃饭的样子,他执意带我到附近一个商场,说带我吃点好的。

我知道陈一鹤那钱,都是靠着加班加点一丁点一丁点累积起来的,我哪好意思吃他的血汗,我就说我不饿,随便买两个蛋糕吃吃得了。

陈一鹤对他自己省得死去活来的,他就为我说的一句吃蛋糕,他就跑到旁边蛋糕店,专挑了最贵的那三块买了。

坐在回程的公交车上,陈一鹤挽起衣袖,他又弹了弹手上的灰,他再小心翼翼的取出其中一块递给我:“吃吧。我记着你以前可喜欢吃甜食。只是那时咱家条件供不上。”

我接过来咬了一口,眼睛里立马像是被人塞进了一箩筐柠檬,酸涩四溢,我忙不迭扭过脸去,隔着浑浊的玻璃板看这个仍然从容着繁华的城市。

我不得不庆幸陈一鹤没主动提起李岩。

毕竟我已经没有那么多力气再把前几天的黑暗回忆一遍,我没有力气去告诉陈一鹤他之前给我说的种种担忧,全然变作了现实。

我觉得,我还是再缓缓吧。等我找到地方落脚,等我安顿好,等我渐渐丢淡,等我不再那么脆弱只要提及那个男人就要掉下眼泪,等我终于可以风淡云轻说着那个男人不是我的良人,我再告诉陈一鹤也不迟。

一路颠簸晃荡,终到终点。

陈一鹤先下了车,他再在下面双手隔空着作为我保驾护航状,等我下了车与他并肩走,他再次掏出一块蛋糕:“小石头你要不要再吃一块?”

我感觉我的胃,真的是出毛病了,以前我吃蛋糕,我一个人一连气吃掉一磅都不带打嗝的,现在才是那么小小的一块,它们就黏在我的喉咙里糊糊的,我胃里又是翻腾涌着酸水。

生怕被陈一鹤看出我的不适引起他担忧,我用手抚着脖子以下一阵,说:“我吃饱了。”

陈一鹤就不再勉强,他笑着:“那这俩块,呆会你带过去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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