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……没关系的，哥哥。”侠客反应过来后，连忙摆摆手，“只要你能平安归来，就是阿古全部的愿望了。”
卫以惜点头，又揉了下侠客的头，把他抱起来，然后站起身。
“我先送你过去。”
侠客在他颈窝里点点头。
“等等！”刚打算抱着侠客迈步出去，他忽然被老人叫住了。
“那个……你先等等。”
卫以惜回头，看向身后忽然站起身的老人，“?”
老李头因为跪了太久，一下子站起身来，身形有些不稳，他晃了两下之后才定住身形，然后踉踉跄跄的朝卫以惜奔走过来。
生怕卫以惜走掉。
这幅动作再加上他的一身老态，活像是一具行尸走肉。
“你……”他对着卫以惜伸出一只手，有些迟疑道，“待会还会回来吧?”
老李头瞪着一双因为花眼而些许混浊的眼睛，里面透露出一点希翼。
卫以惜皱眉看着眼前年迈的老人，他朽木般孱弱的身体摇摇欲坠，似乎一阵风就能刮倒，然后瘫在地上断裂崩离。
这个老人虽然活着，但是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将死之人的枯朽气息。
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，就像是他周围的空气都是混浊阴暗的，没有一丝明朗存在，沉重的仿佛要凝固一般。
他以前也曾遇到过这种人，那人只是个一般女子，至少在嫁人之前，她跟镇子里的其他人毫无二样，只是嫁人之后，一切都变了。
在她嫁人那天，新婚之夜，本是大喜之日，新郎却忽然暴毙，毫无预兆，就连医生也查不出具体死因。
虽然与她毫无关系，但自那以后，她还是被人指指点点，名为克夫。
祸不单行，天意难测。
在丈夫死去之后，紧跟着，她的亲人也接连去世，一时间，所有人都把过错怪到了她的身上。
终于最后，她疯了，整日流浪于街头上，食垃圾剩饭为生。
卫以惜永远也忘不了他看到那个女人的那一眼。
整个人毫无生机，死气沉沉，就是一具活着的行尸走肉。
后来他听说，那个女人在某一天不知怎的进了镇子储存粮草的地方，放了一把火，烧掉了整个镇子，而且当时正处于深夜，有许多人被活生生的烧死在大火中，只有少数人逃出生天。
当然，那个女人也被一起烧死了。
卫以惜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想对所有人复仇还是纯属偶然，但是他知道，拥有这种眼神的人，必须要加以留心，不能轻视。
因此他心里对老人多了一份警惕。
老李头见他不回，又颤巍巍的问了一遍，“你还回来吗?”
跟他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?
卫以惜没明白他的意思，只好先回答了他的问题。
“我需要你带路。”
老李头恍然大悟，呓语道:“是了，你还需要我带路，对啊，你需要有人带路……带路，对啊，带路，对，我可以带路。”
他仿佛陷入了语言的迷宫，嘴里不停来回叨念这几个词，说的又轻又碎，像是忽然对这几个字痴迷了一样，深陷其中，连二人已经离开了也不知情。
……
卫以惜带着侠客来到了欧得之前的住宅处。